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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2 第 18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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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2   第 182 章

秦公子屋裏, 一早自然熱鬧的很,蒺藜菖蒲曉得公子成親,即便沒到放假的時候,也特地請了假回來, 公子的大喜日子, 他們哪裏有不陪著的道理。

“公子今日真是好看, 連我和菖蒲見慣了都看呆了去, 夜裏大當家掀開蓋頭,肯定也要看呆了去。”蒺藜模樣也不差,在秦府雖然是伺候公子, 卻也好吃好喝的長大, 尤其在京中見識過得美人數不勝數,但蒺藜一直認為他家公子是天底下最好看的人,誰要是能娶到公子這樣的大美人, 得用好幾輩子修的福分。

“那我往日便不好看了?”秦綏之聽得蒺藜的傻言傻語,故意曲解人的意思反問。

“公子。”蒺藜幽怨的叫了一聲, 見公子樂了,也跟著呵呵笑起來。

菖蒲正在給公子梳頭,哥兒成親可戴冠也可不戴,公子是不耐在頭上戴那些東西, 但成親只用一根簪子做裝飾又未免太素凈,所有只能從頭發樣式上下功夫。

蒺藜手笨一些, 可不敢在公子這麽重要的日子上手,只能在公子跟前逗公子開心。

“好了, 別貧嘴, 去廚房看看朝食做好沒有。”菖蒲一邊為公子辮頭發, 一邊吩咐蒺藜, 姑娘哥兒成親,除開早上那頓飯外,是要一直餓著的,就是大當家心細中途肯定要給公子送些吃食過來,一上午也就指望著一頓撐著,萬不能馬虎了去。

“好,今日廚房開火早,朝食該做好了,菖蒲你辮快些,我去去就來。”蒺藜一走,屋裏就只剩菖蒲和公子了,一早空青被宴郎君叫走,也不知道忙什麽去了,錢媽媽倒是盯著後院的嫁妝,怕這會有不長眼的趁亂偷拿。

別看黑熊寨治下好似風不鳴條,其實犯些小罪的人還多呢,尤其是偷東西的三只手,屢禁不絕,都抓了多少了還有頂風作案的,個個也不是什麽老手,就是一時起了貪念毀了一輩子。

“公子,這樣成嗎?”菖蒲停了手,梳妝臺上的銀鏡把人照的一清二楚。

“嗯,好看。”秦綏之輕微動了動頭,他在打扮上都不怎麽用心,難得有一日精細打扮起來,瞧見鏡子裏的人,還覺得有些陌生,流蘇的絡子輕綴在腦後,並不惹眼。

“方才蒺藜說的不錯,公子這樣大當家見到了,定會看呆了去的。”

“你怎麽也跟蒺藜一樣胡鬧。”秦綏之面色微紅,周肆會看人看呆了去嗎?他記得那日他被劫上山寨從馬車裏出來時,黑熊寨上不少男男女女的確看呆了去,但周肆還有閑心戲弄他。

“哪裏胡鬧了,我與蒺藜說的實話。”菖蒲又遞來口脂,待會再敷一點薄粉提提氣色,便不用再上妝了。

“口脂等朝食吃過再塗抹。”

“也好,不知道今日廚房做了什麽朝食,公子到時候要多吃一些墊肚子。”菖蒲說著往門外望去,按說廚房的朝食應該已經做好了,蒺藜過去了這麽一會還沒回來,也不曉得是不是遇上了什麽事。

“好。”其實這些流程秦綏之走過一次了,只是上回他沒有心思放在這些瑣事上,說來因為要大婚的事,他與周肆也好幾日沒見著面了,不知道今日一早周肆是不是也跟他一樣忙碌。

“公子、公子。”蒺藜高聲呼喊從門外傳來,還不待菖蒲出門詢問怎麽回事,蒺藜已經半彎著腰,雙手撐腿的出現在門口,整個汗津津的,可見跑的很急,“安人來了。”

一石激起千層浪,無論是屋裏的菖蒲還是坐在梳妝臺前的秦綏之,都被安人二字說的楞住,不過眨眼的功夫,秦綏之便猛地起身,步履匆匆趕到門口,就見不過十米開外,一位身著錦衣的郎君也在往這頭趕。

“阿耶。”秦綏之一身喜袍,卻也耐不住要跨出門去。

“菖蒲,快攔著你家公子。”宋清央哪裏肯讓孩子出屋,結親這日,郎君不到夫君家裏,唯一能下地的地方便是出嫁的屋子,出嫁的時候都是要兄弟背著送到花轎上,不然不吉利。

而宋清央自己是趕著過去,十來米的路程按往日禮儀得當的宋郎君,少說也要走上一會,眼下著急,只能三步並作兩步,不過幾個眨眼的功夫,就到了綏之跟前。

“都要成親的人了,怎麽還這樣冒失。”宋清央語氣哽噎,手也摸上綏之的臉,將綏之臉上的眼淚給擦了去,“大喜的日子,可不能哭。”

“阿耶。”秦綏之如何忍得住,他與阿耶已經兩年不見,打出生起他就沒有離開過阿耶這麽長時間,當時他往容州去,還以為這輩子都難再見到阿耶,在祁州遇上鄭鐵他們的時候,還以為自己要死在土匪窩了,卻不想今日,他成親的日子等來了阿耶。

宋清央自己也止不住眼淚,只能學著小時候哄綏之的法子,輕輕拍拍人的後背,想想綏之出門的時候,尚未過十七歲生辰,兩年過去,人還高了不少,周大當家沒有虧待綏之。

“好了,別哭了,要是哭成個小花貓,還怎麽成親。”哭過一會,宋清央收斂住情緒,又從懷中掏出帕子,替綏之擦幹眼淚,“頭發也亂了,這是菖蒲給你梳的?真好看,阿耶的綏之不愧是京中最好看的哥兒。”

“阿耶。”秦綏之小聲抽泣,面上還有些不好意思,他雖然在京中有幾分名聲,但哪裏就當得最好看三個字。

“綏之相貌是京中公認最好看的,阿耶未曾說錯。”崔漣適時出聲。

“嫂夫郞。”秦綏之看過去,未曾想嫂夫郞也過來了。

“綏之,好久不見。”

這番認親肯定一時半刻停不下來,好在時辰還早也不怕誤了吉時。

新郎君那頭不說,新郎這頭也忙的不可開交,雖然周肆不知道到底忙了什麽,可從早上一醒過來,他是不曾歇著的,連朝食都是抽空吃的,其中還有不少黑熊寨的弟兄們過來幫忙,好不容易從天黑忙到天亮,也沒忙活到正事上。

“大當家,快別楞住了,迎親隊伍到齊了,人說時間到了咱們要去接公子了。”徐小六今日也穿的精神,一直在幫大當家定成親的進程,就說迎親這事,是要時刻看時辰的,因為秦公子跟大當家住一塊的,沒有說東腳出門西腳又進,所以迎親隊伍要在府裏繞一圈,鹿鳴府的百姓一個個也都在家等著看大當家騎高頭大馬接夫郞呢。

鹿鳴府是祁州最大的府城,要完全繞一圈,時辰就久了,前些時候黑熊寨的漢子們還特意繞了一圈,算過時辰,好叫大當家成親的時候不至於兩眼一抹黑。

這不,天才亮不久,迎親隊伍就要出發了,周肆是從自己宅院出發去府衙門接綏之,也不過幾步路的功夫。

門口的黑追也被系上大紅花,本也是匹神駿,大紅花一戴上更顯的精神,若不是曉得今日黑追是要載大當家去結親,還以為黑追自個要當新郎馬呢。

周肆從宅院出來一沓馬鞍,行雲流水的上馬動作叫早早在周肆私宅附近居住看熱鬧的百姓驚呼出聲,等大當家的馬動了之後,百姓便按捺不住開始高聲說吉祥話道喜,讓一向冷臉的周肆不由自主的浮現出笑意,看的周圍的娘子郎君都忍不住紅臉。

迎親隊伍速度並不快,街道也有黑熊寨值守的弟兄維護治安,不至於叫百姓一擁而上擋住了迎親的路。

走在前面吹鑼打鼓的漢子更是鉚足了勁,把那嗩吶吹的震天響,隔老遠就能聽到迎親隊伍過來。

走上一段路,便到了府衙門的後門,前門是辦公的地方,後門才是府衙門官吏居住的場所,經過修繕的府衙門,上頭掛了紅燈籠紅綢,門口貼上喜字,半點看不出是後門,也氣派的不行。

周肆翻身下馬,因為大舅哥沒過來,新郎君得他親自背出來,就是不知道阿耶和嫂夫郞來了,會不會攔門為難新郎。

一路從後門走到綏之的住處,此地也滿是紅綢,院子裏更是堆滿了綏之的嫁妝,就等著迎親隊伍過來。

宴郎君早早在門口等著,遠遠見大當家帶著一隊人過來,進屋通報。

雖說敘舊耽誤了功夫,但宋清央可是帶了不少娘子郎君過來,替綏之重新梳妝,朝食倒是只匆匆吃了兩口,沒顧上,宋清央就著人去廚房趕忙做了點小點心裝進荷包,叫綏之隨身戴上,要是在花轎裏餓了吃一些。

“安人,公子,大當家過來了。”

“來的這樣早,可見是把你放在心上的。”宋清央對這個不過見了一面的兒婿已經拔高了好感度,趁著還有點時間又細細看過綏之,見人都收拾妥當,方才拿過蓋頭,親自給綏之蓋上。

“阿耶,等會你要去酒席嗎?”蓋頭下,秦綏之頗有緊張,像是成親,姑娘哥兒的家裏人大抵是不過去吃喜酒的。

“要的,阿耶要親眼看過綏之拜堂成親才放心。”原本周肆還打算幹脆叫宋清央坐到高堂的位置,反正只要是他和綏之的長輩,也沒有坐不得的,奈何這個時代重規矩,要是宋清央坐上去,豈不是代表周肆是入贅他們秦家?再有他過來祁州也是秘事,不該大張旗鼓宣揚,要是叫人認出來,傳揚出去,京中秦家就危險了,也就作罷。

“新郎官來了。”外面的起哄聲打斷了談話,只見周肆大刀斧闊的走進屋,站定在綏之跟前。

“阿耶,嫂夫郞。”周肆還是先跟長輩打了聲招呼,但目光打一進屋就沒落到別處,只盯著蓋了紅蓋頭的人,“綏之,我來接你了。”

周肆的手十分修長有力,但摸起來並不細膩,反而有不少厚繭子,都是舞刀弄槍留下的,這樣的手伸到秦綏之跟前,透過下垂的蓋頭,秦綏之耳頰泛紅的遞上自己的手。

白玉似的觸感實在叫人愛不釋手,盡管在成親前周肆時常把玩卻也顧及著身份,沒有過於放肆,今日正大光明的在綏之阿耶跟前牽住人,周肆更是十分霸道的十指相扣,若不是須得背著綏之出門,他必然是要這樣一路牽著回去的。

秦綏之被阿耶和嫂夫郞扶著上了周肆的背,說起來他被周肆抱過許多回,這樣趴在周肆的背上還是頭一回,借著蓋頭的縫隙,他的目光能夠接觸到周肆的側臉,還是如往日那樣冷厲的臉龐,今日卻好似柔和了不少,許是紅色襯人。

周肆走的很穩,奈何這段路卻不長,到了花轎跟前,周肆將人送到花轎上,他與綏之成親,並不想委屈了人,眼前的花轎可能比不上當初那駕花轎馬車,卻也須得八人才能擡起,他可以不註重成親的規矩,但綏之作為這個時代的人,必然是註重的,在這事上他的確該入鄉隨俗。

新郎君上花轎,新郎官上黑馬,前面唱儀的漢子見人準備妥當,一聲高呼‘起轎’,最前面的鑼鼓嗩吶便又響了起來,迎親隊伍緩緩向前移動,而跟在迎親隊伍後面的是新郎君擡嫁妝的隊伍。

一百零八擡,就是兩臺並走,也是不短的隊伍,街邊的百姓瞧著,一個個目瞪口呆,因為他們還沒見過哪家結親的嫁妝有這樣多,乖乖嘞,大當家的夫郞家底該有多豐厚啊。

敲鑼打鼓圍繞鹿鳴府,每到一處主街,滿街的百姓都高呼‘大當家秦公子百年好合’,甚至其中還有別的府縣聽到消息趕過來,特意來觀禮的,可見二人在鹿鳴府的聲望。

這一繞,一個半時辰是跑不了的,也虧得出發的早,等重新回到周肆的私宅時,正好趕上拜堂的時辰。

屋裏早就賓客如雲,徐小六和黃娘子正替大當家招待,來人多是從前黑熊寨的人,像是徐大頭、趙力、姜郎君都趕了過來,為的就是討杯大當家的喜酒。

等抱著新郎君跨過火盆的新郎官到的時候,氣氛更是到了熱點,尤其是看到大當家竟然規矩的跟著唱禮的司儀拜天地的時候。

黑熊寨的漢子有一個算一個都在起哄,畢竟當初大當家把秦公子搶來,不肯拜堂的時候說過一不跪天,二不拜地,今個兒麽,不跪天地的大當家竟然這麽規矩,可是叫這群漢子抓住把柄了,勢要等著大當家過來,灌上幾杯好酒。

前廳鬧哄哄的,洞房這頭卻安靜的出奇,周肆牽著牽紅一路將人帶到滿是紅色的喜屋,一時還不到掀蓋頭喝合巹酒的時候。

“我去前廳宴客,待會阿耶會過來陪你,若是無趣便和阿耶多說說話,餓了便讓黃娘子送廚房端些東西過來吃。”周肆細心囑咐。

“我省的,你過去也少喝些酒。”喜宴上被灌醉的新郎官是不少的,好些個還錯過了自個兒的洞房花燭,秦綏之自然不是念著那事,只怕周肆喝醉了明日起來,要頭暈。

“好,不會醉了的。”周肆應下,又安排妥當後才去了前廳,今日的酒肯定是跑不了,幸虧鄭鐵不在,不然起哄的大頭還得在鄭鐵身上,徐小六的酒量不好,頂多喝上幾杯也就醉了。

把他們喝醉了也好,免得一個個膽大還想要過來鬧洞房,他與綏之的洞房花燭夜可不能被這樣耽誤了。

……

“阿嚏——”鄭鐵抹了抹鼻子,又看了眼頭頂的艷陽,這大熱天也能風寒了不成?

“我看是大當家今日成親,在念叨你的壞話呢。”

“我沒在大當家的喜宴上灌酒,大當家該慶幸才對,怎麽可能念叨我。”鄭鐵很有自知之明,他還記得當初把秦公子搶上山,大當家一開始還讓他送回去呢,這不才兩年功夫,就和秦公子喜結連理了,可見當初口不對心。

要不是沒法把兩年前的景象記錄下來,他肯定要在大婚當日送到大當家跟前,好好指責大當家的口是心非。

他老鄭到今天才算是平冤昭雪。

邢堂明瞟了一眼面容表情豐富的鄭鐵,神色不大自然的看向秦襄,‘他沒事吧,我瞧著有些失心瘋。’

秦襄回以放心的表情,鄭鐵這家夥就是戲多,不過今日正好趕上大當家大婚,不送大當家一份大禮哪裏對得起大當家這幾年的擡愛。

容州世家,是時候清理了。

————————————

“嗝——喝,大當家我們繼續,今天咱們必須不醉不歸。”

“沒錯,喝,我酒量好著呢,大當家你別想逃。”

“誒,大當家人呢,酒嗝——酒還沒喝完呢。”

黃娘子一言難盡的看著滿堂的醉漢,地上還堆了不少空酒壇,一個個都醉成一灘爛泥了還好意思繼續喝,也虧得今個兒是大當家大喜的日子,不然這裏有一個算一個都要脫光了衣裳圍鹿鳴府跑三圈。

“叫下值的弟兄過來扶一把,要是有人醉酒鬧事,給他後頸來一下。”周肆很清醒的吩咐,要不是能夠聞見大當家身上濃重的酒氣,還以為大當家壓根沒喝酒呢。

“好,大當家也快去尋公子,婚房隔壁我著人準備了熱水,大當家要是怕酒氣熏著公子,可以先去洗漱一番。”即便大當家沒有喝醉,但這麽多酒下去也不適合泡澡,黃娘子著人準備的熱水正好用來擦拭身體,順道還有解酒湯的,但看樣子大當家用不上。

“嗯。”周肆目光清冽的離開,黑熊寨的酒哪怕再好,只要喝多了也都是一股不好聞的味道,綏之只能接受清淺的果酒,嘴裏的酒氣還要好好漱一漱。

等他回到喜房的時候,天色已經晚了,要說往日裏他覺得喜宴明明正午拜堂,怎麽能吃到夜裏,尤其是這還是夏日,夜裏黑的晚,今日一遭可算是讓周肆漲了見識。

喜房裏的喜娘郎君們都還沒走,這喜房的儀式還沒辦呢,喜秤合巹早備好,就等另外一位當事人了。

“大當家過來了。”門外守著的蒺藜通風報信,也好讓陪著公子的安人及時撤離,洗漱一番的周肆酒氣散了大半,不過喜袍應酬的時候滴撒了不少酒液,味道不怎麽好聞,一進屋就讓周肆脫了外套,左右裏面的喜服也是紅色,且也是能見人的外衣。

“你們出去吧,餘下的事我自己操辦。”周肆接過喜秤,吩咐道。

喜娘郎君們自無不可,本來剩下的流程也只需要夫夫二人,一個個面色帶笑的出門,貼心的將大門合上,還驅趕了在外頭想要聽墻角的,一時間屋裏安靜下來。

周肆拿著喜秤一步一步走到新郎君的跟前,輕輕自下而上揭過蓋頭,露出精心裝扮過的美人,借著燈火的光亮,周肆仿佛回到初見綏之時的場景。

那日所有人都以為他無動於衷,其實他自己最清楚,只一眼,原本還有放人的心思立刻變成了要把人牢牢留在黑熊寨。

“綏之。”唇齒間呢喃人的名字,像是方才半點不醉人的酒經過眼前人的醞釀,叫人醉的不輕。

“夫君,”秦綏之看見周肆眼中呆楞,嘴角露出一抹微笑,“該喝合巹酒了。”

若是他不催促,天知道周肆要看到什麽時候去。

匏瓜做的合巹在兩年前的時候出現過一次,只是那時候周肆怕嚇著人,自然不敢一上來就要和人喝喜結連理的合巹酒,怕是那時候真要綏之喝了,夜裏睡覺的時候綏之就要謀殺親夫了。

“夫郞,給。”周肆拿過合巹,裏面的喜酒在喜娘出去的時候已經給兩位新人倒好,清淺的果酒並不怎麽醉人,周肆飲了一半,便和綏之交換喝下另外一半。

“夫君,要吹燈火嗎?”秦綏之目光半是含羞,半是認真。

“不用,黑燈瞎火,我便看不清綏之是喜歡還是不喜歡。”周肆是生手,他沒有一般男子莫名其妙的自負,想想也是,再天賦異稟,技術這個東西也是需要經驗積累的,洞房他與綏之契合,總是要顧及綏之的感受。

床笫之歡該是愉悅的。

“那,夫君抱我過去。”

匏瓢應聲而落,大紅的喜床上,被放下的喜帳遮蓋住,除去最初喜帳交疊的縫隙被扔出了一件件紅色的喜袍,便只有零星時候,能夠看到一點白皙帶有紅痕的肌膚,不過若是離喜房近一些,又能聽見若有若無的輕吟聲,直到夜半子時方才停歇。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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